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斫琴师入行容易做起来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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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斫,别上学了,跟我学习古琴制作技术!”这就是在古代,斫琴师收徒弟的方式,这种方式也是我所了解的古代斫琴师收徒弟的方式,这有可能是古代环境造成的问题,弹奏古琴的老艺术家追求的是一种意境,所以,可能家庭相应的会拮据点,所以,孩子很小就有可能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古琴,或者早早的就被送到了斫琴师的家中,当着一个小小的木匠,但是,其实当他们决定做琴的时候,心里应该是感谢父母的决定的,因为制作古琴可以让他从小生活在一个解放天性、宽松、有趣的的环境里头,但是:斫琴这个行当跟弹琴不一样,它需要你有较强的综合能力。
首先你得会木工,要有基本的木工常识,和使用木工工具的技能。
其次,美术方面也要有一定功底。琴本身是一件书房的雅器,它本身就具备非常深的审美用途。如果想做出一张很漂亮的琴,那你的审美要过关。
除了这些以外,斫琴另外一个让人头疼的工种就是漆工。漆工本身就是中国各类手工艺当中,非常繁复的技艺。当你同时具备了这些能力之后,你就可以试着独立去做一张琴了。
古琴的面板,上面凸起、浑圆的一块,还有底下平的底板,都是由木材构成的。在选材的时候,就已经开始了一个中国式的思维。为啥这样说呢?这就必须要说一个词——阴阳。
比如面板,对古琴有一些常识的人都会知道,面板现在常用的材料一个是梧桐,一个是杉木。过去古琴又叫丝桐,“丝桐合为琴,中有太古声”,是说古琴是丝弦和梧桐的合体。
为什么选择这两种材料作为古琴的面板?因为古琴面板选用的材料要发声,弦的振动带动面板的振动。所以一定要选择纹理顺直,质地疏松,又比较轻的材料,面板才可能振动起来。
而底板我们用的是梓木和楸木,相对于面板所用的梧桐和杉木,梓木和楸木质地更紧实,声音的反馈更有弹性、更内敛。
这样上面面板的材料是发散的,发散的东西就是阳性的东西,而底板的木材是内敛、收缩的,这属于阴性的东西。那么一阴一阳就合成了这样一个琴体。
好的古琴有四个条件:良材、善斫、妙指、正心。
“良材”就是要选择好的材料,适合的材料。有了好的材料,就像一个好的苗子一样,他还需要好的老师来调教他。那么“善斫”里的这个斫,左边一个石,右边一个斤,就象征拿斧头砍木头的这个动作。为什么叫斫琴呢?因为做琴的 步,就是要先用斧头把这个木头砍成形。
每一种琴式的设计对声音的影响都各有特点,你要找到这个材料最合适的点,然后做一个系统的设计。不是什么材料拿来都做一样的琴。
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老房子拆下来的老杉木柱子,做家具肯定是不行的。但是到了斫琴师手里,那就是宝贝。因为经过几百年,它的火气都退尽了。
火气就是木头的木性,做家具的人都知道,这个木头它是“活”的,是在不停变化的,从南方到北方会有收缩,有各种各样的变化,哪怕它已经是百年的老材,也有它的一些“性”。所以你得先了解木头的这个“性”,然后把它调配到最理想的状态。
有人可能会有一些固执的想法,认为梧桐比杉木好,或者老杉木比梧桐强。其实这些都不对。因为它们本身有不同的性质,它们的音质各有特点,没有高下之分。
当然,我会追求老材,因为老材经历的几百年历史,是对其木性的驱除过程,它的材料性能很稳定,这是它的一个优势,是新材比不了的。新材的脾气很大,容易变形。
再就是,声音的通透感是做古琴很重要的一个指标。老材经过了百年的风化,里面的胶质和水分,都慢慢消耗殆尽,它本身就已经很通透了。
所以,用老材是有优势的,但这不代表新材就不可以用。从一开始拿到这块材料时,就已经开始在不断设计,而设计的根在哪儿呢?就是斫琴师一定要弹琴。因为你弹琴,对琴的审美到了一定高度,心里就会有个标准。
看到这里,你以为古琴制作马上就完成了吗?其实这里只是介绍了古琴制作选材和定形,就有这么多繁琐的步骤,可见,一张好的古琴想要成功的制作出来不仅仅需要的是心血,而且需要的是经验,是技术,并且选材以及定性也是古琴制作中的开始,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,没有打好基础一说,因为后面还有更麻烦的槽腹、灰胎、表漆等等,所以,斫琴是一个非常磨人的事情,又不能偷工减料,只能靠着一双手,一点点耐心做。